2023年10月21日 星期六

三乘菩提之勝鬘經講記(一)–第37集 福嚴與應成中觀 (一)

 


各位電視機前的菩薩們:阿彌陀佛!

先問候大家:色身康泰否?少病少惱否?遊步輕利否?眾生易度否?各位現在所收看的節目,是由佛教正覺同修會為各位準備的「三乘菩提之勝鬘經講記」,也就是本會 平實導師的著作《勝鬘經講記》的導讀課程。

在上一集的節目中,為各位介紹到〈攝受章〉第4,也就是教材的第274頁,經文中說到:【善男子、善女人捨身者,生死後際等,離老病死;得不壞、常住、無有變易、不可思議功德如來法身。】這是說:善男子、善女人的佛弟子,因為見道而斷了我見、證悟了本來常住無生的如來藏,所以斷除了三縛結、轉依了如來藏,不再以色身、覺知心為我,捨離了身見、我見,所以能捨離生死變異的五蘊身,現證生與死的前際、後際其實都是平等平等,從此不再有五陰的老病死憂悲苦惱,因此得到了永不壞滅、恆常永住、無有變易的、不可思議功德的如來法身。

那麼福嚴法師如何解釋這一段經文呢?在他的書中第112頁說到:【不為老病死所壞,即是常住。常住,所以是無變易的。常身的功德無邊,不可以心思口議,故名不思議功德。有此不壞常住無變易不可思議功德的,即是如來法身。依法成身,名為法身。】(《勝鬘經講記》,正聞出版社,中華民國20034月新版二刷,頁112)這一段的解釋在字面上是正確的,然而福嚴法師一生否定如來藏常住之法,認為沒有實體法可以常住,對於傳統中國佛教所主張的真如不滅、如來藏常住、萬法有本體,他不斷地否定與破斥。以上這一段他的解釋,只是依文解義,依著經文而白話直譯,這並非是他本人真正的想法,因為福嚴法師在一生當中,堅持應成中觀學派的「緣起性空」為唯一究竟了義之說,其餘佛門的教理統統都判為不究竟說。為什麼這樣子講呢?我們先來看看慧日講堂為他出版的《導師略傳》,各位在網路上就可以搜尋得到,文中說到他在出家之前的情況:

【民國十四年(二十歲),讀馮夢禎的〈莊子序〉:「然則莊文郭注,其佛法之先驅耶」,引起了探究佛法的動機。此後,於商務印書館之目錄中發現佛書目錄,因此購得《中論》等書。由於閱讀《中論》,使導師領略到佛法之高深而嚮往不已!導師經四、五年的閱讀思惟,發現了佛法與現實佛教界間的距離,所理解到的佛法與現實佛教界差距太大,引起了內心之嚴重關切,因此發願云:「為了佛法的信仰,真理的探求,我願意出家,到外地去修學。將來修學好了,宣揚純正的佛法。」】(《印順導師略傳》,印順教育基金會。)

這段文字明白地告訴讀者們,福嚴法師在出家之前,影響他最大、最深的書籍就是 龍樹菩薩的《中論》;竟然花了四、五年的時間將《中論》的法義內容與現實的佛教界去相比印類,但是兩者相差甚大,大到他內心生起嚴重的疑惑與關切。所以這件事成為他為了追求佛法真理而剃度出家的最重要的原因。這件事情造就了他這一生之中,向來以他所理解的 龍樹菩薩《中論》的內容來作為最究竟的依歸。

然而,這裡面有兩處危險的地方:第一、他窮盡一生所能理解的《中論》,是否真的就是 龍樹菩薩的本意呢?自古以來大乘學人大都認為自己瞭解 龍樹菩薩的中觀,就好像大家都讀《金剛經》,都認為自己瞭解了《金剛經》中「般若波羅蜜多」的道理,動輒說自己已經證得了般若波羅蜜。然而大部分此類之人卻是連聲聞道的初果須陀洹尚且不能證得,不能知曉初果的內容,也就是連 世尊初轉法輪解脫道的道理尚且誤會了;那麼實質上根本沒有可能,也沒有能力去實證後續的二轉法輪中諸法般若實相。因為般若波羅蜜的實證,必須依於初轉法輪解脫道的成就,也就是證得聲聞初果乃至四果之後,方能真正地會得二轉法輪中「般若」的意旨。

在佛世的時候,諸位聖弟子便是由 佛教授,依著三轉法輪的順序而一分一分實證其中的內容,這是諸經中實際記錄的實況。若不依這樣的分證順序,不瞭解身見、我見的內容,不能斷除三縛結、五下分結的結使,則必不能真正地理解般若諸經中般若波羅蜜,也就是沒有解脫道的實證,則無法求證佛菩提道「智慧到彼岸」的般若波羅蜜。這就好像未曾修習初等數學的人,連四則運算尚且不知不會,那就無法學習工程數學精密的運算,後者必須要以前者為基礎。此處的危險自古以來多有大乘的學人陷入其中而不自知,福嚴法師無疑也是其中之一,因為福嚴法師他不能理解解脫道五蘊法之中「身見、我見」的真實內容,造成的後果就是他以為大乘所說的真如法性就是滅相不滅,造成了他認同宗喀巴所說二乘所證的「五蘊空」與大乘所證的「真如空性」是完全相同的。此其一也,這個部分我們在後面還會詳細地解說。

第二點危險之處:由於 龍樹菩薩的《中論》內容,主要在解釋 佛陀二轉法輪的意旨,也就是論及真如總相智與別相智的範圍,目的是要對抗當時佛門外的外道,以及佛門中的外道邪謬思想。也因為 龍樹菩薩在年輕氣盛,還沒有學佛之前所犯下的罪業的餘殃,所以在像是 玄奘法師所著的《大唐西域記》、《十二門論宗致義記》及西藏多羅那他祖師所寫的《印度佛教史》中都說到,當時 龍樹菩薩的修證位位在初地,甚至有人說是鄰近初地而不能入,而 無著菩薩的修證則是在三地,甚至在《明句論》中也提到類似的觀點。也就是說,龍樹菩薩《中論》的內容,乃是大乘初見道一直到見道位圓滿的部分,另外尚有初地以上菩薩所修證的一切種智,這是《中論》裡沒有提到的,也就是佛法中三轉法輪的內容;所以《中論》乃是有容有上的法。這一點在福嚴法師晚年後,諸多學者將 龍樹菩薩其餘的著作都翻譯出來之後,則更加的清楚。

因為不能明了聲聞道中五蘊空、斷結證果的內容,因此就連帶地誤解了大乘所說的般若波羅蜜;將誤解後的內容視為佛法中了義的無上義理,更進一步地將三轉法輪唯識種智的義理卻當作了是不了義說,這就是福嚴法師一生當中於佛法偏差的落處。然而這並不完全是他的過錯,而是因為他繼承了印度的月稱,與西藏的宗喀巴、賈曹傑、克主傑等等,前後相承,一貫以來堅持應成中觀的結果。

這種情況自古以來就所在多有,所以多羅那他祖師的《印度佛教史》裡面說到,在月稱的時代這一些邪說就已經比比皆是,而且支持邪說的力量常常大於正法的力量。例如當月稱當上了那爛陀寺住持的時代,那爛陀寺附近的孩童都會唱一首歌謠:「噫嘻龍樹論,有藥亦有毒;慈氏無著論,眾生之甘露。」這首偈顯示了大眾們錯解了 龍樹菩薩《中論》的情況,自古以來這就是佛門中常見的事情,而且這一些人常常是占有多數的力量,自古皆然,無足為奇。所以瞭解了以上的內容之後,我們就可以瞭解福嚴法師此生邪謬的落處,也只是承襲了古來佛門中的常態。

福嚴法師就是因為喜歡 龍樹菩薩的《中論》,進而選擇出家專修,可惜的是他錯解了 龍樹菩薩的意旨,選擇了有毒藥的那一邊,其中是什麼原因呢?書上提到1936年福嚴法師三十一歲的時候,武昌佛學院開始開辦研究班,福嚴受到太虛大師的邀請,到武昌佛學院指導學生們「三論」的內容。三論就是《中論》、《十二門論》以及《百論》,前兩者是 龍樹菩薩的著作,而《百論》則是 龍樹最重要的繼承弟子提婆菩薩的著作。中國佛教在鳩摩羅什大師翻譯出這三論之後,學習者蔚為風氣,而成就了一時之間的興盛;後來唐代 玄奘法師依護法菩薩的注釋本子,譯出了提婆菩薩《四百論》的後半部成為《廣百論》,乃至當代法尊法師將《四百論》完全漢譯。從其中的內容我們就可以看出提婆菩薩繼承著師父 龍樹而造了《四百論》,目的就是為了要講述般若波羅蜜的實證,其中的意旨絕不是福嚴法師所理解的無因應成中觀。

19388月到1939年年底,福嚴法師應太虛大師之命,到四川重慶北碚縉雲山,也就是漢藏教理院,當時與法尊法師成為教理院的同事。因為法尊法師少年失學,依靠著自學成才,所以在文字的表達上常有艱澀之處,所以這個時候福嚴法師依太虛大師的要求,幫忙法尊法師新譯出來的《密宗道次第廣論》去潤色文字,遇到了文字不能瞭解之處,便請問法尊法師。對於 龍樹菩薩的空義思想,福嚴與法尊經常作法義上的探討,甚至法尊法師應福嚴的要求,為他翻譯了 龍樹的《七十空性論》。兩個人在問答之中,福嚴假設了問題來引出法尊法師的見解,有的時候雙方爭論不下,最後就以「夜深了,睡吧!」而結束。書上說到「如此的論辨,使得福嚴有了更多、更深的理解,從此不再重視深受老莊影響的中國空宗──三論宗。」所以福嚴法師在《平凡的一生》當中,自憶與法尊法師共同修學的因緣,他說:【我出家以來,對佛法而能給予影響的,虛大師而外,就是法尊法師,法尊法師是我修學中的殊勝因緣!】

這是說,藉由法尊法師翻譯及對談之中,使得福嚴法師學習到了他認為最好、最了義的佛法,也就是佛護、月稱、宗喀巴一脈相承的應成中觀學說。福嚴法師在他的著作《中觀今論》裡面詳細地解說並節錄了宗喀巴的教法,也表示了自己在中觀的思想上,雖然與宗喀巴師徒見解有少許不同,但是福嚴法師確立了此生自身依止應成中觀為究竟之說;所以最後福嚴法師他依據了宗喀巴的理論,把佛法立為三個系列:虛妄唯識系、性空唯名系、以及真常唯心三系。認為其中真常唯心叫作「太過」,虛妄唯識叫作「不及」,而立性空唯名「一切法皆空但唯有名」,也就是中觀應成派成為不會太過也不會不及的中道究竟說。

福嚴法師在書中說到:【「唯識者」,可說是不空假名論師。『瑜伽論』等反對一切法性空,……主張依實立假,以一切法空為不了義。】(《中觀今論》,正聞出版社,中華民國198710月七版,頁190)這是說福嚴誤解了《瑜伽師地論》的宗旨之後,然後認為《瑜伽師地論》的內容叫作不及──不及於空。

他又說:【「真常者」,自以為是「空過來的」。……不空妙有者,本質是破壞緣起法的,他們在形而上的本體上建立一切法。迷真起妄,不變隨緣,破相顯性,都是此宗的妙論。所以要走此路者,以既承認緣起法空,即不能如唯識者立不空的緣起。以為空是破一切的,也不能如中觀者於即空的緣起成立如幻有。但事實上不能不建立,故不能不在自以為「空過來」後,於妙有的真如法性中成立一切法。此派對於空,也還是了解得不夠。因為空而不得其中,太過了,以致無法成立一切;這才轉過身來,從妙有上安身立命,依舊是真實自性不空。】(《中觀今論》,正聞出版社,中華民國198710月七版,頁190~191)還是一樣的情況,他不能理解真如自性為何既真且常?然後就認為、就主張真如真常就是太過,太過於空。

那麼他認為如何才是異於太過與不及的真正的中道呢?他說:【『廣論』中於破太過與不及後,提出自宗的正見,即是月稱論師的思想,稱為應成派。應成派以為:緣起法即是空的,空是不破壞緣起的。承認一切法空,即假有法也不承認有自相,與自續派的不及不同;雖承認一切法空而不許破緣起,故又與太過派不同。】(《中觀今論》,正聞出版社,中華民國198710月七版,頁189)這就是他所承許的正論。

今天時間的關係,先為各位介紹到這一邊。謝謝大家!

阿彌陀佛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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