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位菩薩:
阿彌陀佛!
我們今天要講的主題是:從初轉法輪到二轉法輪的「如」。我們要講如的真實義,也就是說,我們要來推演出本來
如來所說的法。
初轉法輪是從一大乘佛教裏面所流出的,在緣起法裏面有提到:法祂本身是不異於如、不離於如的。也就是說,法不能夠離開「如」一刹那,不能在哪一個時空,因為哪一個有情的變異,然後法就跟著變異而離開如;不論這個法有否是常住,祂就不能夠是離開如。「如」的意思就是不變,就是這樣,就是這個。因此,從古印度一直到後來佛教興起的時候,這個如的意思沒有特別的轉變,只是眾生不知道什麼叫作如。所以,既然法不能離開如,也就是說這個法是常住法,而這個常住法可以隨順眾生來緣起;所以,緣起法真實義,不是說緣起法裏面你自己在用語言文字去套、去琢磨,來說緣起法就是這樣這樣哪樣,這樣都是在文字裏面在打轉。
而 佛所說真實義是說:你就親證這個識,不是說想要滅這個識;因為,這個識和你說的識,兩個大相逕庭。因為如來說,這個識不是六識的識,這個識就是如,這個識就是常住法,所以你要知如真;不能夠只知道四聖諦,然後想要知道四聖諦的真實,那就想要入滅;而應該是要瞭解這個真實法。所以,佛陀在一轉法輪的時候,就開始說這個道理;然後慢慢到第二轉法輪的時候,就把這個如就說得更為徹底,這就是因為小乘人的聖者,他們已經成熟可以接受這個法。所以,如來有說,在阿含部的經典就有說,就是一切都不能離開這個如。因此,佛陀從初轉法輪一直到最後涅槃,中間所說的一切法,都是沒有離開這個如;這個如如不管是四聖諦、八正道,一切諸法都是如此,緣起法也都是如此。所以,就在二轉法輪的時候,先說如的體性。因為這個識非常難證,所以用一個假名「如」來說祂,所以把這個假名這種施設的方法稱為真如。
我們要說真如祂是什麼呢?真如還是這個常住法,還是這個如。然後,佛說「真如自性空」,這樣眾生就會覺得非常愕然。在《般若經》裏面,對於真如可以直接就說,祂的自性是空性。有的人就誤會這個空,就認為這個自性是空無;他們卻不曉得,如果自性都是沒有的話,那就是屬於生滅法,那就已經是違背於阿含所說的義理,那哪能夠稱為真如?「真」的意思代表真實,「如」就代表祂永遠是那樣的體性,卻爲什麼要說成自性空性呢?因為祂的自性不是眾生所瞭解的一切法的自性,所以稱為自性是空性。因為這個法祂就是法界,所以法界也是空性;所以這個法是平等性,所以平等性也是空性。你遍一切眾生你去找,然後祂都在一切眾生的五蘊都可以找到,所以一切有情、一切法、一切諸等,都是這個真如。也就是說這個真如性,祂是一個絕然的空性,要從這樣空性的成立,來讓眾生來理解;不是像他所想的有所得的法,因為有所得的法,都是跟三界法相連的。
其實「得」是不相應的行法。「得」,譬如說你今天得到一個東西,其實只不過把那個東西,在法律層面或是在眾生以為的層面,把它歸屬於你,實際上並不是真正有產生什麼變動。所以,「得」它本來就是這樣的法。「失」也是,你失去一個東西,可是這個東西沒有什麼變動,只是法律上名稱或是其他的所屬,它現在歸屬於另外一個人,或是這個法滅掉了;實際上你本身並沒有損失什麼,你本身也沒有得到什麼。所以,得失的法是從這樣來看是無所得;你既然無所得,你也無所失,所以這樣的話就是空性。以這樣來理解,而不是說這個世界都是空無。如果法界都是空無,那你如何面對一切眾生說它是空無?如果是空無,應該等同於虛空,應該是虛空裏面完全沒有任何物質的地方,這樣我們說這就應該是法界;可是法界不是如此,法界出現了許多的名色。
所以,《般若經》在說自性空性,所以是如何說自己有自己的體性呢?就說以無所得而說有自己的體性,所以無所得也謂無所失,所以無相、無求、無願等等,這就是般若所說的真如。從〈真如品〉中,來一看
佛陀所要說的真理。就是說,佛陀說這個真如是不生不滅的,因為沒有一個法可以出生祂;所以接下來,也沒有一個法可以滅掉祂。而且祂本身是無覺知的,無覺知這一點對於許多人來說,就會完全無法理解。因為他們認為:「真如是應該知道一切法。真如,不是證得真如就可以證得一切智智嗎?就可以成就佛果嗎?真如就應該包含這個果證。佛陀是有覺知的,能夠覺知一切法來分別,然後來對一切眾生來說明;爲什麼你要說,真如是無有覺知的呢?」因為你的六識是有覺知的,是能夠覺察到外法以及內法。然而這就牽涉到說,你六識之外那個識,到底祂的本覺識,或是說祂的識的體性,到底和六識的識的體性有什麼差別?如果都沒有差別,你就應該是六識所分出來的,就應該是你六識所能夠包含的;那這樣就變成,識不應該出生六識。你這個識爲什麼可以說是名色的根本、名色的因與緣?然後,還能夠把名色的習氣來攜帶?就必須是要你的體性跟人家不一樣,所以才叫作識。
所以,在佛法所說的識,是各自獨立的;不是這個識和那個識,就是中間可以混雜在一起,而可以說是共通的。這就代表說,如來所說這個識,祂的體性很難清楚知道,所以你要透過真如這個法,然後知道說,我們單獨來講這個識的自我體性的時候,那到底祂是什麼體性。佛說祂是沒有覺知的,祂是沒有見聞覺知的,所以眾生非常難以信受這個。難道祂沒有覺知,祂還能夠作什麼呢?然而,祂卻能夠了知眾生的心行,但是祂對於五塵相——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,祂沒有覺知。祂沒有覺知的話,就會使祂永遠不會動搖;祂對於一切法,祂是無動無搖,祂是完全安住的。而祂還是可以隨順緣起,然後讓一切的法生住異滅,讓一切的法成就,讓一切的法成就諸行。所以,這一點並沒有違背。
然而,這樣的真如體性,卻是不可得性。也就是說,你可以親證祂,但是祂是三界不可得。爲什麼要說是三界不可得、法界不可得、一切諸法平等不可得?因為祂就是離於得與失。祂是本有法,所以本有法裏面,沒有得失可以說。就像是有一個人,他口袋裏面就有一百元,然後如果今天,他往自己口袋一抓,「我得到一百元」。可是這樣的講法是錯誤的,因為他口袋裏面本來就有一百元,所以你不能夠說他得到一百元;這樣講法是錯誤的,因為那是他的,所以不能夠說他又得到一百元。那同樣的,如果有一天,他往自己的口袋一找,找錯口袋,這時候他就想,「我失去那一百元」。可是實際上,這一百元卻是無得無失,永遠是在。
這意思是說,常住法,祂不是外法,不是內法,祂是本有法。而且祂能夠牽涉到所有的眾生業果、業因、業緣,也就是說,祂的公平性我們難以思議。它必須要說,每一個人都有個如,每一位眾生都有這個如,而且這個如互不干涉、互相平等、互相不虛妄,而且互相法住,而且互相法空。祂距離一切眾生所理解的法,實在是太遙遠了,因為眾生不會相信說有這個如存在。所以這就是
佛陀所要說的甚深法,就是緣起法裏面的甚深法,因為 佛也說,祂因為證得這緣起法。在《般若經》一樣是如此說:佛陀證緣起,所以成佛;佛陀證真如,所以得到一切智智。一切智智就是佛陀的智慧,所以
佛陀證得佛果。
這個真如你要如何親證呢?你就要去瞭解這個真如,祂絕對不是像你所看到的三界一切諸法。所以今天有人他們會說的佛法是怎樣呢?他們會說相似的真如,就是真正的真如體性是永恆常住的,可是祂有見聞覺知。那你這樣一聽就知道說,這是假的,這是虛妄的。因為你證得這個真如的時候,你應當知道,這真如不是三界中的任何一個境界,所以稱為真如,祂只有如來以及信受清淨智慧的這些菩薩們可以證得。所以,在《阿含經》裏面就說,這是常住法,不是二乘人可以證得,所以二乘人只能往入滅的一方來走。所以這個佛法也說,這個真如以及常住法的法義,到什麼時候宣說呢?在二轉法輪、三轉法輪的時候,要對阿羅漢能夠相信的,依於什麼呢?依於
如來所證的現量、聖境量這些來說這個真如,所以這真如是遍一切法。
那有人就要問:「那我貪瞋癡裏面也有真如嗎?」有,一樣有真如。所以你貪裏面能夠成就貪這個法,一樣是要有這個真如;沒有這個真如,你沒有貪這個法可以成就,所以就叫作貪真如。瞋恚以及愚癡,一樣有這個真如。所以,法界的現觀來成就裏面,就是一切法都有真如,一切貪瞋癡也都有真如。但這並不是說,貪瞋癡法它是真實有;而是說真如是真實有,真如出生一切法,因此依此而說,貪瞋癡裏面的一切諸法裏面,有真如的體性;它不能離開這個如,不能異於如,不能抹煞如,不能自己離棄這個如。所以,這個真如就是一切法的真如,不論是如來的真如,一切眾生的真如,一切有情的心,也都是這個法。
那我們就要來提到心。心呢,眾生所以為的就是意識,或是前面五識;乃至阿含有談到意,這樣合起來就有七識。在《阿含經》裏面如是說,你必須要「防意如城」,就是想辦法不要讓外五塵,最後讓外六塵,最後讓內六塵來染著。因此,只要固守自己的所持的正法,就是聲聞的教理,這樣就可以成就。而
如來在《般若經》有說「心非心」,就是有一個心,可是祂不是你理解的心。這個心是怎樣才叫作「心非心」呢?不是心,可是祂又是心,怎麼會有這個法呢?所以,真如祂是心識,所以你這樣的話,和《阿含經》是可以合在一起讀的,所以就是緣起所要講的「識」,這兩者並沒有違背。所以到第三轉法輪所要說的識,也是在說這一個真如,也是在說貪瞋癡裏面的真如,一切眾生不能了知的真如。
所以「心非心」的體性是什麼?祂無有分別。祂爲什麼無有分別呢?就是說祂無有覺知。無有覺知裏面又不壞滅,也就是說祂是常住法。所以,《般若經》確實有說,心非心這個法就是常住法,這個在自性裏面是完全成立,那因此祂無有覺知。對於修學《般若經》的人來說,就必須要找到、親證這個真如,這是菩薩所應該作的。那因此就要去查自己的五蘊中,到底有沒有真正的實相。所以,這就是《般若經》所說的一實相,所以這個法又稱為叫作法身;離開這個法沒有其他的身可說,其他的身都只是變化無常,強名而為身。然而諸法的法身,諸法就是一切法,以及乃至於說所有出世間法,所施設的法、不施設的法,所有的法都不離開這個真如,都不離開這個非心的心、不是心的心,而不是相似佛法;相似佛法裏面,就會不論怎麼轉,就會轉回到六識的境界。這個心是屬於佛的境界,乃至於證悟菩薩的境界,所以說祂不是二乘人了知。
那我們從這個觀點來看,《般若經》有沒有說真如可以出生一切法呢?有。《般若經》在一個地方有說到,在《大般若經》的時候就說真如出生一切諸法,雖然祂這樣出生,可是真如是不生的。也就是說,真如祂沒有變異,祂也沒有辦法藉由各種因緣來出生,這就和初轉法輪所說的識是一樣的。也就是說,如來沒有辦法滅掉這個識,如來所證得的法——常住法,也不離開這個如。所以,「知如真」這意思,到了二乘法,確實是像二乘人所證得的四聖諦等等方便而說的法。到了佛法真正的實義法來說,就要說到,四聖諦的法是大乘法的四聖諦,是大乘法的緣起法,離開這個真如,就沒有一切法可說。
這個真如是不能以世間的體性,所以叫作不思議。不思議不是叫大家不要去思議祂,而是應當信受真如這個法,而來思議祂。所以,不思議界、法界,乃至於說《般若經》直接說叫作「我界」。比如說,如果今天有這麼好的法,祂可以遍一切諸法,然後在一切諸法成就生住異滅;然後在這過程中,祂又可以維持自身的平等性,所以確實難以思議。然而,這難以思議中,難道我們不能說這個叫作「我」嗎?所以《般若經》直接說,這個就是我界。我界就是如來界,就是眾生界。所以眾生一樣有我,只是眾生的我,當他執取的是五蘊我,這樣的話就不是我,所以眾生是「非我說我」,然後「我」他認為是非我的。爲什麼呢?因為對於真如,祂無有覺知的體性,對於諸法是暗鈍的,這點他無法同意;他無法同意說,你既然是諸法暗鈍,那你怎麼可能會出生一切諸法呢?他不瞭解,真如就是有辦法隨順一切諸法的完成,然後來完成;不論你的心識是如何的運作,這個心識,祂永遠知道,這個真如永遠知道;可是祂的知道卻不會妨礙你,可是祂也不會隨著你在五塵中打轉。所以,這就是真如所難以令人瞭解的體性。
而禪門裏面,因為這個真如,證得真如以後,所以我們說名為開悟。所以今天有的人,他只信受《般若經》,他說唯識經典是不存在的;可是,初轉法輪也有講這個識,爲什麼不信呢?而且這個識就是這個如,就是常住;不管你信真如,或是不信真如,「畢竟空」裏面,並不是說它是空無;不然,佛陀爲什麼要講了六百卷的《大般若波羅密多經》?講這麼多的經典,結果只換得世間的人所說這是斷滅。然而,真如祂在十八空裏面,或是更多的空性裏面,不論是從內空、外空,乃至內外空綜合起來,真如體性並沒有改易,所以我們叫作不虛妄性,而不是空無、斷滅空。如果說我們今天來看《心經》,《心經》所說五蘊就是空,然後「色不異空,空不異色」,這就代表說:有一個空性的實體,你證得這一個空性的實體,你最後會成佛。然而,不是你證得斷滅空會成佛,從來沒有如此。
所以,「空」在佛法裏面,有時候又稱為「空三昧」,這空三昧是一直的存在在
佛陀所說的經典。佛陀因為證得空三昧,所以成佛。所以,真正的三昧,祂是有這個實體而說為空;因為眾生執取為有,所以 佛陀方便說為空。所以,透過般若空我們就會瞭解,這就是真實常住之法、涅槃之法。
好,我們今天就講到這裏。
阿彌陀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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