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位菩薩:
阿彌陀佛!
這一集,我們繼續來根據這個勝義僧團,既然真善知識已經施設完畢了,然後也開始講法了,這時候學人要注意什麼呢?就是說,因為要施設相當多的方便,讓大家可以斷除種種的習氣,可以或是將這個習氣予以減少、予以降伏,能夠達到無生法忍,這樣往前進到佛道,成就佛菩提。所以對於許多的施設,必須要從現在開始建立,就如同佛世的時候是一樣的,因此,要讓許多的人能夠出來來宣揚佛法。在佛世的時候,佛陀也請了一些比丘來說法,後來比丘們都證得大乘法;因此,在一個僧團裏面,必須要許多的說法者,這就是因為真善知識沒有辦法可以這麼多的時間、這麼多的體力,來做這樣的事情,所以大家要一起來負責、來分擔這弘法的職責。那做這樣的事情的時候,這些我們就稱為他算是「教師」、「親教師」,或是可以稱為「法師」。這些的法他必須要以證悟作為根本,然後來講他所領略、所瞭解的法。
在這個情況下,這樣的親教師們他們必須要具備什麼樣的心性?也就是說,他要慢慢將自己的慢心降伏,因為他去教導的過程中,會碰到許多的人,他的心性是不一的:有的人他心性很調柔,可是他調柔到他會怯懦,對於一切的法都不願承擔、都不敢承擔,然後你叫他做什麼,他可能才會做什麼;在這種情況下,善知識就要鼓勵他,這位親教師就要將自己的理解,以及對眾生的慈憫心,以及教導心,要拿出來。有的人他的慢心很重,這時候善知識也要包容,能夠安忍,慢慢讓他能夠在這個僧團中——勝義僧團中,以及這樣的課程中,能夠繼續安住。所以,親教師們必須要作許多的自身的習氣的——這種不加思索就冒出來的貪瞋癡要予以遏止;所以對於身教是遠遠重於言教的。因為有的人他重視的是外表,然而佛門中說有四大威儀,乃至百種威儀、千萬種威儀,這些種種的細行都可以顯示一個修行,並不是在說修行的證量,是在說修行如何攝受眾生。如果你沒辦法攝受眾生的話,如何讓他能夠安住,能夠繼續再往佛菩提道來前進?所以必須要根據自身比較重的性障來作調伏。
譬如說對於世間的諸所有法,譬如說貪,那就要去瞭解貪它是怎麼樣生起的:因為執著還是因為慳吝,還是因為以前沒有好好的修學;或是說對於人有簡擇,對於事情有分別;或是有一些作意是已經很早就已經隱藏在裏面的,對人有一些偏見,對法有一些偏見;沒有辦法用更大的包容心,沒辦法用菩薩摩訶薩的角度來看這個世界,也沒辦法用如來藏的角度來觀察這個世界。有時候是自己的過失,自己就是可以寧可看著別人受苦,然後完全把心回到凡夫的心性之上,並不是可以說自己是一個學佛人;有時候是根本就破壞自己所持的五戒,或是自己的不清淨的想法,這樣染污的想法,所以而產生貪。產生貪以後,在這個過程中,又自己想要把它隱藏起來,或是自己把自己的心就橫過去,想「反正我就是貪嘛!沒有辦法,我也改不了。」並不思考任何的方便來讓自己揀除。所以這些都是屬於這位親教師、這位教師或是已經證悟的菩薩們,所應該開始注意的。
我們就以證悟的菩薩的角度來說好了,證悟的菩薩是動見觀瞻的。雖然不一定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證悟者,可是有的人他可能清楚,這時候他就會去想:「你的行為跟我的行為也差不了多少,那你證悟,可是這樣就可以叫證悟,為什麼還會有這麼多的習氣?為什麼還有這麼多的煩惱?為什麼言行還是這樣?」在那種情況下,不但對整個勝義僧團不好,而且對自己也不好,因為這樣跟其他的菩薩所結的緣都不是很好的緣。所以要針對貪瞋癡這些習氣煩惱,作種種的降伏,這不光光是某一個證悟者或某一位親教師的事情,而是所有勝義僧團大家應該作的;因為只有這樣的話,大家開始注意這個問題,整個僧團才會更加的和合;乃至於說,以能夠得初禪作一個證驗,也是一個很好的方便。如果當善知識開始講禪定,講真正的「枯木禪」;而不是說像世間的人他腿一盤就開始打坐,而不先修除五蓋,這樣以自己所想像的禪定——一念不生,來作種種的思惟,想要入定,可是卻沒有把前方便作好,這樣是很難得到初禪的。總而言之,透過初禪的證驗,可以知道這個人是不是離開了男女欲,以及離開了比較重的瞋恚,這些都是在修學路上所免不了的。
因為我們無始以來,不作這樣的觀察,你一定被末那就是意根所帶著走。意根最會攀緣,祂是一切諸法在這其中的作主的心,我們真正作主的心是祂,而不是意識;意識提供很謹慎以及很伶俐的思惟,然而意識卻沒有辦法左右意根。意根祂也是一個心,祂就是我們所說的第七識。理由為什麼沒有辦法左右祂的行為呢?因為意識對於一件事情還不太清楚的時候,末那還是要作這個抉擇;在那種情況下,祂會根據勢力比較強的、勢力比較殊勝的、勢力比較強大的,來作這些決定。
譬如說一個染上毒癮的人,他理智上雖然很清楚:「我不要再吸毒了,不要再過這樣的日子了,因為過這樣的日子,會讓我自己受到別人種種的輕視,以及我生活可能遭遇到困難。」可是在那許許多多的場合中,他就是沒有辦法抑制自己有一個心念,想要繼續染上這個毒癮,這個就是因為由於末那是一個決定性的緣故。所以我們同樣回到我們這個世間法來說,貪瞋癡我們不也是犯上這種貪癮、瞋癮、癡癮,就是在這個癮頭上沒有辦法停止;所以必須要透過一些極善的思擇,要從這個過程中開始好好的思惟:到底是要怎麼樣?因為一切法它不是無緣無故的,不是說沒有來由的。
有的人會說:「不行!我這脾氣就是大得很,怎樣呢我就要跟人家吵,不可能我不跟人家吵,不吵的話呢,我就不是我。」可是你就問他:「可是你有一個場合絕對不會吵。」他說:「怎麼可能?那一定是別人都對我很好。」那你就跟他講:「不是!那時候別人對你很差,甚至還恐嚇你或怎樣,可是你也不會跟他吵。」他說:「真的嗎?哪裏可能會有這種情況?」有!就是當對方帶著兇器的時候,或是對方很多人、人多勢眾的時候;這時候在作意上,你不但不會起瞋,而且還會去想「怎樣可以逃離這個現場」,你根本不會產生一個生氣,不論人家怎麼駡、怎麼打,你都會逆來順受。所以,並不是我們在一切法裏面都沒有一個決定,末那過往所受的無始劫來六識心的種種決定,祂有熏習;雖然祂沒有記憶,可是勢力比較強的,祂能夠作微劣的智慧的選擇。
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就知道,瞋不瞋還是實際上是看自己的,原則上就是自己想要瞋;雖然這個無明來得非常快,可是有時候瞋完以後,就應該去得快啊!可一般的人不是;所以,在這個情況下,就要去瞭解瞋背後的理由,能夠作思擇。背後理由大多是就是不願意原諒別人,或是說「我對你這麼好,你不應該用另外一個表情或是動作,這樣來貶抑。」也就是說,他認為對方是不恭敬,或是對方沒有對他重視、禮貌;也就是說,他要的還是個人的面子,或是要人是一些恭敬、敬仰或是等等,要人家一些尊重。可是這尊重的背後,倒要來看看,什麼是「我」,哪一個是「我」;離開了這個色身,離開這個六識心,哪一個是「我」?沒有真正的我!
那再回到這個色身和六識心,如果說這個是我,可是祂是永恆的嗎?祂會一直存在嗎?並不是如此啊!那既然「我」應該是一個永恆的,過去世的六識心和色身,祂們並沒有來到這一輩子,所以祂們不能成為我;同樣的,我們這一輩子的六識心和身體,也不會去到未來世,所以祂們也當然不能稱為我;繼續往下說,那未來世呢?未來未來未來世一直往下下去,所有六識心和色身都不能當成我。那請問,如果這一個人,打了你的身體或是說只用罵的,那你的瞋心也不是真實的;那你誰被罵呢?是你的身體被罵,還是你六識心被罵?就算祂們被罵,祂們也不是你,那你為什麼要這樣的激動呢?而且這罵的語言是剛好你領會了,如果你今天耳朵不是很靈敏或耳朵受傷,別人罵什麼你根本聽不懂;所以這些還是你去追尋、去執取來的。如果你把它當作風聲這樣吹過去,這樣的過程中,你就不用一個字、一個字把它連結起來;他罵的只是一個字的集合,可是在你的心目中,並沒有變成一個句子,所以各自獨立;這樣的話,它根本就像是一個斷斷續續的風聲而已,不構成語言,不構成人類邏輯思考的意義。所以你透過這樣來思惟,你就想:「那我是不是沒有必要,沒有需要說跟這個人來嘔氣!」
第二個,你也可以去思惟,思惟什麼呢?一切無始以來所有的眾生,都是大家在這邊打打鬧鬧。佛說,哪一個眾生沒有傷害過你,哪一個眾生沒有跟你結仇過,哪一個眾生沒有讓你不愉快過?大家都有啊!既然是這樣,如果今天這個眾生跟你不愉快,那你想:其實跟你更不愉快的有好多好多的人,整個屋子都是,整個村莊都是,整個都市都是,乃至整個國家、乃至整個地球、乃至整個宇宙都是,除了諸佛菩薩以外。在那種情況下,你有需要跟每一位眾生來算舊帳嗎?來說「不行!我們今天就要把話說清楚。」可以這樣嗎?這樣的話,你單是討債都討不完了,你單是這個仇,仇上加仇,怨恨日子都過不去了,這還能夠修學什麼嗎?而且諸佛菩薩在你旁邊的時候,祂們一定搖頭,祂想:「這個人連這樣的事情都不能安忍,這樣我們辛辛苦苦替他擋下許多生死的業報,讓他能夠安心修學,這樣的話是不是讓他沒有辦法從中反省,沒有辦法從中懺悔,沒有辦法從中獲得真實的利益?」所以要去想,我們不要做愚癡的人,應該去想未來的世界,我們所創立的美麗的佛國、莊嚴的佛國、清淨的佛國,這樣一切眾生都可以來到這個世界,那應該多好!而且一切諸法都是在這個地方,都留給如來藏顯現,如是在空幻之中成就佛事。
所以要透過這些思擇,然後甚至說反省自己的過失:「我為什麼喜歡瞋?因為我對於許多的法都有自我的意見。然後我都喜歡表達,透過我的表達讓別人知道我的存在,所以,如果我是說不隨順這樣的意思,我就開始瞋。」那就要去想說:為什麼做一位菩薩,你還要所有的人都知道你,知道你的存在,知道你要表達什麼?為什麼要有這樣這樣強的欲望來顯示自我?難道這個自我是真實的嗎?並不是啊!所以透過這樣的檢討自己的過失,也可以逐漸的將自己的一些想法修正。
然後就要在這過程中去思惟:「那我要怎麼做?原來我就可以在這過程中,多聽別人所說的話,遇到想要講出來一些意見的時候,要非常客氣。而且要先想一想,等到別人都已經沒有要講的時候,然後把它講出來,就可以接續這樣的話題,讓別人能夠受到利益。」因為自己經過審慎的思惟。然後在結尾的過程中,還要講說「這是個人一點小小的建議,提供大家來作為參考」;不要說,就是以自己的意識心,很自負的說种种不合這個場合的話。那在這種情況下,自己的末那就會聽到,自己的末那就會瞭解,它就會慢慢改,因為實際上你說這些話,是講給自己末那所說的。
因此,透過這種種的思惟你就可以知道,原來法是可以不斷的增上;而且還可以透過如來藏的平等性,從如來藏的觀點,一切眾生,不管他是中國人、外國人、台灣人、日本人、美國人,都是一樣的,並沒有人種的差異,大家都是如來藏。你現下觀察,你就要去想:「如來藏既然是這樣的體性,別人的體性也是如此,那我為什麼要產生瞋恚呢?因為大家最後都可以成佛,我對於一切的未來佛,是不是應該恭敬呢?」所以
佛說,最輕慢別人的,會使得他的道業獲得種種的折損;在一切的業行中,沒有比輕慢以及瞋恚其他的菩薩更能減消自己的功德的,所以我們應該透過這樣來反省。
然後我們再根據經文來說,菩薩綑縛自己的有四種行,這種就是說對於菩薩他是讓自己受到生死的結縛;也就是你斷除我見,已經透過三結縛了這樣斷除了。那到底有哪四個法?經典說:一者,輕慢他人;第二個,對於世間的一切事情,方便來追求;第三個,散亂自己的用心,如同走在危險危難的地方;第四個,對於眷屬一心來貪著。
我們先來看看什麼叫輕慢他人。輕慢他人就是無非是說,自己的證量非常的高,因此對於其他的人就不理不睬,所以他遠離了菩薩的慈悲性;甚至有時候,對於真善知識,他根本不服他的教導;這樣的人他甚至還會分裂整個僧團。
第二個,對於世間事方便來做種種的追求。為什麼呢?有的人他忘不了他的世間法、他的營生事業,因此他希望獲得錢財,希望獲得許許多多的恭敬供養;甚至有人希望能夠在美色種種獲得——不管是男色女色——獲得種種的殊勝的利益;因此他們將這世間法的利益,把它當作殊勝,把它當作轉增上求,完全是背離了佛道。
再來,就是對於自己的心,每天不夠精進,隨便在境界法中跟著一起跑。譬如說,他原來有憶佛的功夫,可是現在憶佛功夫也不要了;以前有看話頭的功夫,可是現在的憶佛功夫理論上會更好,可是他並不清楚在這過程中,他的憶佛都已經散亂掉。所以菩薩的精進就是屬於要有個作意,看你是要念佛、念法、念僧都可以,乃至念第一義諦的法,念殊勝的法;就是說要保持這個念,保持這個作意或思惟。
最後一個是對於眷屬的追求。即使這個人出家,可是他希望的是有許許多多的法眷屬;他就希望建立我所,把世間的眷屬、親眷屬,把他搬過來變成法眷屬,希望人越多越好,都不想自己是不是有這個福德資糧等等。所以這樣的心就應該來斷除!
好,今天就講到這裏。
阿彌陀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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