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位菩薩:阿彌陀佛!
歡迎您收看「三乘菩提之阿含正義」,我們今天想和大家分享的主題是:「病苦時如何解脫?」這個題目對於每個人來說,應該是很貼切、很重要的,因為每個人一生都免不了會生病,小病可能吃藥休息個幾天就好了,但是,如果生起重病呢?往往造成我們身心極大的煎熬,還有讓關心照顧我們的家人非常地擔憂又勞累。所以病苦時如何解脫,的確是我們要好好思惟的問題,但是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麼呢?可能每個人的答案都未必相同了。
一般人認為以現代醫學的進步,當色身生病劇烈疼痛的時候,就施打嗎啡之類的止痛劑,阻斷神經細胞傳遞疼痛訊號,讓意識不感受到色身的疼痛就解脫了,但這只是暫時性的止痛,而且可能還會造成很大的副作用,就算可以止痛了,心中還是擔憂自己即將死亡,不知何去何從,煩惱依舊存在,還是無法解脫啊!
如果是佛弟子,臨終病苦時,可以仰仗佛菩薩的護念,譬如供養三寶增長福德資糧,迴向冤親債主,一心誦唸、憶念佛菩薩。那麼藉由誦唸、憶念佛菩薩以及供養三寶的功德,可以與冤親債主解冤釋結,減少遮障而不下墮三惡道,這樣就可以平靜下來念佛,也不再畏懼色身的劇烈病苦,再加上臨終時蓮友的助念,以及善知識的開示,放下對於世間親人、財產等等的牽掛與眷戀,一心發願求生西方極樂世界,這樣是可以解脫生老病死輪迴苦的。
還有一些修行人就想:當處在一念不生的狀態,就是已經開悟明心了。那麼在色身極度病痛時,只要努力地保持在一念不生的狀態,那就可以解脫了。但是他忽略了重要的一點,當我們色身極度病痛時,想要保持一念不生,乃至想要入住在禪定的狀態是會產生很大的障礙的。也就是說,當身體非常的衰弱疼痛,意識馬上就受到影響,定力很容易就散失了,除非他已經證得滅盡定,可以像俱解脫阿羅漢一樣,入住在滅盡定當中來逃避痛苦。但是以現代人而言,普遍定力、智慧不足的狀況下,更是不可能做到的。譬如現代禪李元松老師,生前以為自己證得慧解脫阿羅漢果,並且已經開悟明心了,但生了一場重病以後,才發覺過去的功夫派不上用場,因此懷疑過去所謂的「悟道」應該只是自己的增上慢,並為以往創立的現代禪在部分知見上不純正的事情深感慚愧。這樣勇於面對錯誤、公開懺悔大妄語業的作為,在現代幾乎是見不到的,也是非常值得我們讚歎的。
那麼佛陀又是如何教導我們在病苦時得到真正的解脫呢?我們先來說一個《雜阿含經》卷37的故事:
那是發生在舍衛國的故事,當時 佛陀的弟子阿濕波誓住在東園的鹿母講堂,不幸生了一場重病,雖然尊者富隣尼在一旁照顧他,但是他的病情還是越來越嚴重,當他生病嚴重的時候,他發現他竟然無法入住在四禪,乃至四空定的三昧當中了,雖然他已經斷除我見,也證得禪定,但是因為他的知見不足,認為就算重病的時候,應該還能入住在四禪,乃至四空定的三昧中才叫作解脫啊!可是為何現在無法做到呢?所以他就生起了退轉心,對佛法感到懷疑了。好在這時
佛陀前來探病,對阿濕波誓開示說:「你不要感到懊悔不安!」阿濕波誓說:「世尊!我真的有懊悔之心。」一般會生起懊悔心是由於破戒的緣故,於是 佛陀問他:「阿濕波誓!你有破戒嗎?」阿濕波誓回答說:「世尊啊!我沒有破戒。」佛陀說:「你既然沒有破戒,為什麼會生起退轉、懊悔的心呢?」阿濕波誓解釋說:「世尊!在我之前沒有生病的時候,能夠證入禪定三昧,感受身心的輕安自在,而且我精進不懈;可是如今,我罹患重病,因為生病遮障的緣故,已經不能再得入這些禪定三昧了,因此我生起了這樣的想法:『難道我已經退失禪定三昧了嗎?』」噢!原來阿濕波誓由於重病,無法入定而感到煩惱,以為自己退失無法解脫了。
好,我們的故事到這裡先暫時打住,這其中出現一個問題,就是阿濕波誓的疑問,當我們色身病苦時,如果無法入定,是否就代表不能解脫了呢?從這個故事,我們可以知道,當色身產生劇烈病苦時,是無法由入住禪定三昧來解脫的。因為禪定的三昧一定和色身的病痛有關聯,會被五色根的不正常現象所影響,因為那是意識的境界,而意識境界本來就是變動不定的境界,是極易受到病痛干擾的。當病苦出現時,五色根就不能正常運作了,於是意識就跟著不正常,想要進入四禪與四空定時就會產生障礙,這其實不是禪定退失了,而是色身使然,是由於色身而使得依附於色身而有的意識心不能正常地運作,於是與意識相應的禪定就無法正常地現前了。
既然如此,那麼病苦時又要如何才能解脫呢?答案是:定與慧如鳥之二翼,缺一不可。禪定定力的鍛鍊是修行者平常必要的功課,所以正覺同修會的無相念佛方法是每個同修必練的功夫,甚至我們要求必須有未到地定的定力,因為定力可以使人降伏煩惱與性障,並且依未到地定的定力才能作為看話頭與參禪的工具,進一步實證真我如來藏,生起般若智慧。但是如果只有禪定三昧並不能使人解脫,那什麼是三昧呢?「三昧」,又稱為「三昧耶」,就是「定」的意思。定又可分為禪定的制心一處的定,稱為禪定三昧;還有一種是實證解脫道與佛菩提道智慧上的心得決定,稱為智慧三昧。當智慧生起,心得決定不再改變時,那麼不須要刻意入定,心自然就安定自在了。所以病苦時應當以解脫道的空、無相、無願智慧三昧來觀察,觀察五蘊是無常空、無我,也無我所;因為無常空、無我與無我所,所以五蘊無有真實相貌,所以是無相;因為無相而不再有渴愛三界有的願求,所以是無願;因為無願而不造作三界後有業種,並且斷除我愛之後有種子,這樣捨壽以後,便不再於三界現起心行了,於是我便不再於三界中受生了,這樣至少才不會退轉於二乘解脫道的智慧三昧,就能夠得到解脫了。換句話說,我們必須從智慧的空、無相、無願的三昧來觀察,了知由於病痛而不能進入禪定三昧,不代表定力退失了,也與解脫的證境無關,其實都只是色身的病苦,是五蘊之苦,而五蘊無常、虛妄,非真實我,從此以後,五蘊再大的病痛也都與他無關了,就不會退失於二乘解脫道的智慧證境,就可以依二乘解脫道的智慧三昧而得到解脫了。
不僅如此,在這個故事中,世尊還教導了阿濕波誓大乘佛菩提道的解脫。我們繼續看 佛陀對阿濕波誓的開示:
佛陀接著從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五蘊,引導阿濕波誓作觀行。佛陀說:「阿濕波誓!汝見色即是我、異我、相在不?」(《雜阿含經》卷37)所謂「色是我」,就是將色蘊當作真我;「色異我」,是認為色蘊不是真我;「色相在」,是認為色蘊與真我永遠同在。世尊又詳細再問:「汝見受、想、行、識是我、異我、相在不?」(《雜阿含經》卷37)最後,阿濕波誓的回答都是否定的。這個時候阿濕波誓認為:「五蘊非我、不異我、不相在。」可見他已經很清楚了知五蘊不是真我;五蘊由真我出生,所以又不異於真我;五蘊與真我和合運作,但五蘊壞滅的時候,真我依然存在、不壞而不滅,所以說不相在。這樣演說五蘊與真我之間的關係為「非我、不異我、不相在」,是阿含聖教中常見的主題,這裡的「我」是指「真我」,是
佛陀在第二、三轉法輪演說大乘法時所說的義理,是在說明五蘊與真正我的關係為同時同處而不一亦不異的。但是卻經常被解讀為小乘法的五蘊無我、無我所而已。
那麼為何會被解讀錯誤呢?這與大乘法被結集納入為二乘經典有關,關於這個部分,我們在下一集會與大家分享說明。好,我們再回到剛剛的經文故事:
佛陀告訴阿濕波誓:「你既然不見色是我、異我、相在,不見受、想、行、識是我、異我、相在,為什麼還會感到懊悔呢?」阿濕波誓回答:「世尊!因為我不正思惟。」不正思惟是指「不能如理作意思惟」。阿濕波誓因為知見不足,又罹患重病無法入定,所以生起了對佛法懷疑的退轉心。
佛陀接著教導阿濕波誓,如果有沙門、婆羅門專修禪定三昧,一旦重病無法入定,不應該認為自己退失定力。修學佛法的聖弟子在了知五蘊與真我同時同處而不一不異的道理後,更應該清楚的覺知:五蘊無我,因此生起解脫道智慧三昧,而斷除貪、瞋、癡;而與五蘊同時同處的真我本來清淨,本來無貪、瞋、癡故,因此生起佛菩提道智慧三昧,依止真我而無貪、瞋、癡。換句話說,應當以解脫道的智慧三昧,與佛菩提道的智慧三昧,而永盡貪、瞋、癡,才能真正得到解脫。
隨著佛陀的教示,阿濕波誓將心念放在覺知五蘊無我、真我本來無貪瞋癡的智慧三昧上而得解脫。因為歡喜踴躍的緣故,身體的病痛也跟著消失了。佛陀看到阿濕波誓聞法歡喜而沒有疑惑,也就起身離開了。
這裡 佛陀提示阿濕波誓:現觀五蘊是我、異我、相在?於是阿濕波誓了知真我與五蘊我的異同,於是純從智慧的空、無相、無願的三昧來觀察,了知由於病痛不能進入禪定三昧中,其實與解脫的證境無關;又從真實心觀察色身疾病,其實都只是色身之病,與真實的自己全然無關,因為真我本來無相,本來離五蘊病苦相,所以就不退失於解脫道的智慧證境,也能了知真實心無相的自住境界了,從此以後五蘊在大病痛中也都與他無關了。
從《雜阿含經》卷37阿濕波誓的故事,我們可以知道:以智慧的立場來看四禪、四空定、三昧耶時,禪定的三昧耶其實不是真正的三昧耶,只有二乘解脫道智慧的三昧耶,以及大乘真實無相心的智慧三昧耶才是真正的三昧耶,不會因為病痛的緣故而喪失解脫智慧、實相般若智慧的緣故。禪定的三昧耶,是一定與色身的病痛有關聯的,是會被五色根的不正常現象所影響,所以世間的禪定境界,與二乘解脫道智慧三昧定、大乘般若智慧三昧定並不相同,二乘解脫智慧與大乘般若智慧,才是真正的三昧定。
我們再舉禪師的故事為例,說明病苦時如何解脫。
德山宣鑒禪師臨終時,也是大病得很厲害,弟子們便問師父:「師父!您老了,身體生病了,還有不生病的嗎?」德山回答說:「有。」弟子又問:「那麼如何是不生病的呢?」德山回答:「哎喲!哎喲!」發出了呻吟的聲音。
一般人以為有神通,能盤腿離座、能預知吉凶、為人治病等等,才是修行很厲害,如果生病了就代表他的證量不高,尤其禪師既然開悟明心,更應該不會生病,如果禪師生病了又「哎喲!哎喲」叫的,就更代表他沒有開悟解脫了。依照這樣的邏輯來看,那顯然德山禪師沒有開悟、無法解脫囉!但這其實是兩碼子事,是對佛法修證的嚴重誤會。因為人吃五穀雜糧,一旦四大不調,難免有病痛,何況色身老化了,更容易產生病痛,佛法修證的目的在於使人生起解脫道與佛菩提道的智慧三昧,得以解脫生死,而非延年益壽,因為色身無論如何地修練與保養,終歸還是一死啊!
之後,德山禪師又對僧人們說:【捫空追響,勞汝心神,夢覺覺非,竟有何事?】(《景德傳燈錄》卷15)捫空,「捫」就是「摸、按」的意思,想要用手去摸到、按到天空;「追響」,「響」就是「聲響」,想要去追到聲音,但是聲響過後是追不到的,所以捫空追響,比喻一切現象界世間都是虛妄不實的,追逐虛假的世間諸相,都是空勞心神、徒勞無益的,就如同作夢一般,大夢醒來,察覺夢中一切都不是真實的,那麼究竟還剩下什麼呢?說罷,德山禪師就端坐而逝去了。
當德山禪師「哎喲!哎喲」的痛苦在叫時,其實還有一個與五蘊同時同處、不一不異的真我存在,真我永遠不生、不老、不病、不死,祂就是德山大師所說的這個不生病者,依止於實證這個不病者,也就是由實證真我的智慧三昧來看,五蘊雖有病痛,但也無病痛了,因為真正的自己本來無相,本來就無覺無觀、無六塵相,不是後來才修學成功的,是絕對不會被色身的病痛影響而失去的。這種無相心的三昧耶境界,是無始來就如此的,即使您現在昏迷不省人事了,您的真我無相心也還是仍然如此;當您證知這樣的事實而能現前證驗時,您便如同阿濕波誓與禪宗祖師們一樣,證得真我無相心三昧,而成為大乘賢聖,安止於這樣的智慧三昧,我們也就可以解脫病苦了。
總而言之,當我們病苦時禪定很容易散失了,可見禪定並不可靠,是會變化消失的境界,病苦時應依正確的智慧才能真正解脫。如果錯會了解脫道與佛菩提道的知見與實證智慧三昧的境界,不論說得多麼好聽、勝妙,不論所說的三昧名稱多麼響亮來籠罩世人,或者想要以一念不生的意識境界來解脫病苦,其實都如同花拳繡腿,在解脫生死上是絲毫都派不上用場的。
時間的關係,我們今天就為大家說明到這裡。
敬祝大家:身心康泰、福慧增長、早證菩提!
阿彌陀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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